【译者按】
卡尔文·柯立芝在这篇致辞中强调了美国制度的基本概念是对个人和个人权利的尊重,指出“通向自由最大的障碍是无知”,无知者不可能享有自由;个人价值的实现是美国制度的基石;民众的政府只能基于施之于民众的教育。他特别强调教育在培养公民方面的作用,指出:“除非我们所有的学问和科学、文化和艺术都得到高尚人品的支持,都有荣耀、真理和正义的陪伴,否则这切就将没有任何益处。除非我们的物质资源受到道德和精神资源的支撑,否则国家就没有任何进步的基础。受过训练的头脑确实能有很多建树,不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道德、天性和宗教信仰。除非我们坚持这些原则,否则美国公民就不可能完成他们肩上的使命
在过去的一百五十年里,七月四日都被作为独立日来纪念。这个日子专门用来沉思美国所代表的信条和制度。在过去的岁月中,年轻气盛和美国新生力量的觉醒让这个日子成为一个吹牛的机会。我们发表了很多冗长的演讲,这些演讲很大程度上是再一次向我们自身保证,同时也向世界宣告“我们是个伟大的国家”。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的人民不需要保证,全世界也不需要任何通知,因为这个结论早已是不言而喻的事实。我们向来都以国力自豪,但现在我们已认识到国力远不止数字和财富,也不光是海军和陆军就能满足我们灵魂的热望。我们知道国力必须囊括智慧,伟大必须包含品行。美国再也不急于梳理自己掌握的力量,并用这些伟大的力量促进美国国民精神,或投身于全人类的福祉。美国的关注点从看得到的事业转向了看不到的事业。
我不是说我们打算或需要改变基本制度。相反,我的意思是我们正开始从这些制度的存在和我们对它们的付出和忠诚中有所收获。有些信念是如此的亘古不变和显而易见,它们根本不需要任何改变,我们只需要继续坚守这些原则。全世界还是比较赞同四则运算不变的合理性,而我上县立学校的时候就跟这个运算规则过不去。没人认为有必要改变运算法则,或者说不用到它们的话能有任何改进。那些试图在普通业务和日常生活中避免使用法则的人,无疑会发现这样做会破坏商务企业,就算没有破坏,那些不遵守加法普遍规则而从中获益的人也会被大部分传统的人视为骗子。政府和社会的制度不会一直像数学论证那样准确,但是政治关系是一门非常古老的科学,在很多世纪以来都基于理论,并在实践中得到体现。它的基础原则已被确立。这门科学的专家,同时也是运用能手,在表达和体现政治关系上非常具有天赋和智慧的人们聚集起来,那些准备、制定和确保美国宪法的实施的人也聚在一起,这样的史实让很多最睿智的政治学学生无比惊异和崇敬。就算当时的环境状况和人类创造力所获得的成就幸运地产生了共同作用,所有的学生们被迫相信还必须用另一个因素来解释,即上帝的指引。因为不尊重原则绝不能让科学进步,只有运用数学法则才能做到进步;而我坚信我们能改善政治和社会的状况,不是基于我们对基本原则,也就是那些公认的被批准和确立的美国制度的忽视,而是因为对制度一丝不苟的支持和遵守。与其说美国理想需要改变,不如说需要我们审慎地理解和运用这些制度。
这天的到来让我们很自然地重新回顾《独立宣言》2所列出的原则,《美国宪法》的正式通过让这些原则第一次以政府的形式体现出来。因为涉及国家生活的各个层面,这样的回顾会带来很多不同的角度。要充分研究这个复杂的问题,很明显我们需要广泛的探讨,而今天只有机会触碰到问题的个方面
美国制度的基本概念是对个人的尊重,这值得我们一再地提起。《独立宣言)里清楚强调的权利就是个人权利。宣言所控诉的不公,宣言签署者们决心要纠正的错误,也是个人蒙受的不公。宣言全篇都充满着对个人尊严和个人价值的认同,因为宗教给我们启示每个人都拥有这些品质。这样的观念本身就确保了自由权利的普及。美国的历史就体现了一种现代成就的实现:提供一个可以确保个体本性需要的、自由的政府和社会制度。
要赞同这种视野的合理和伟大是很容易的。这项庞大的工程暗示这种观念不是一天一年就可以形成的,而要依靠世代缓慢和辛苦的经验累积。结构的基础已经搭建好,行为规则也讲清楚了,接下来要靠我们自身奋斗来完成和实现。目的是创建一个男人和女人都可充分实现个人自身价值的国家。
只需要一点思考便可得出“通向自由最大的障碍是无知”这样的结论。如果要建立自治政府,如果要有人民主权2,如果不限制人民选举和担任职务的特权,如果人民要自立并管理他们自己的政治和社会事务,当然有非常实际的必要让他们受到充足的训练并开发他们的智力。民众的政府只能基于施之于民众的教育。
此外,个人价值和个人责任这一思想——正是这一思想使民众得以值得被信托——也要求让个人获得充分的教育的机会,以获得并开发他那天赋的精神特性。
宣传美国理想不仅是为了认识到我们离理想实现还有多远,还要明白我们应带着怎样的耐心面对很多表面上的失败,同时我们还应满意地认识到我们肯定能成功。
当我们回顾国家创始之初,我们会比当时的人更能明白那时的情形。那是异常辛劳和艰苦的时代。整个已开发地区只能说是边疆地带,以现代标准来说缺乏所有的便利,除了海上运输贸易开始发展的地区以外,整个国家几乎没有点财富。我们所知的美国还未建成,但是这片土地上有伟大的人民和伟大的领袖:华盛顿、杰斐逊、富兰克林、梅森、汉密尔顿、麦迪逊、亚当斯和马歇尔,他们代表了公民权利和领导能力,也展示了学者和政治家的风貌,他们的智慧和品德、能力和爱国情操是古往今来操控国家政治命运的任何人都不具备的。他们为了促进公共福利建设,做了那个时代可以做的,他们也并没有因为不能立刻达到完美而不满。他们有目标并且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他们知道在那个时代没办法完全实现目标,但是他们没有丧失勇气,丧失对未来的信心。
你们都很熟悉他们在成立国家这条漫长的道路上取得了多么巨大的成就。独立宣言》和精心制定的(联邦宪法》的梦想就是实现人类福利,要实现这样的梦想就有必要发展我国的物质资源:必须要创建能实现人民幸福的手段国家的贫穷必须被财富取代;要有水陆运输和制造业工厂;要培养重要的农业资源,建立新闻出版业;修建校舍、大学和宗教信仰场所。所有这些重要的机构都要创立,因为它们对统一的国家生活极其重要,在这样的国家自由才会盛行,公民才是自己的主人。
只有当这项工作完成的时候,有了这些实现幸福的手段,建成了这些基础施,积累了财富,才能缩短工时,增加工作收入,普遍改善物质条件,最终提高生活品质。只能用这种方式确保能用来追求文化生活的闲暇时光。除非有经济基础追求自由,我们远远没有废除各种形式的奴役。我们开始明白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不仅是为了推动人民的幸福,要想提高民众福利,我们必须扩大生产力,并保持这个势头。商业为人类进步做出了最有价值的贡献
当我们回顾所有这些发展的时候,虽然我们知道这些绝对是基于法治所取得的成就,但是我们中的一些人不禁觉得这些跟立法程序没有太大关系:有了已经创建起来的制度,就算没有政府的介入,在很大程度上人们过去曾经、将来也一定能找到拯救自我的办法。我们总能通过立法管理和监督已经创立起来的制度,但是就算立法有促进和支持的作用,真正成立和发展这个国家,并且让人类的生存普遍更为舒适、生命更加完整的创造力,还是来自于人民自身的天赋。政府没办法提供任何进取心的替代品。
在所有这些力量的作用下,我们国家开发出了大量的资源。同样我们必须承认这个国家的需求也是巨大的,但是事实就是我们积累的财富和生产方式都已经达到能充分满足人民福利需要的地步,我们已经能确保他们身体、精神和道德方面的健康。你们是在教育这个领域为这项伟大的工作做出贡献,特别是在教育这个方面最能体会到我们国家的成长和进步。当你想起据说在这个国家每四个人中就有一个正直接从事与教育有关的事情,他们也许是学生,也许是行政官员或者是老师,你就能认识到我们有怎样的机会去抓住生命中那些崇高的东西。
在1921-1922年间,我们统计了最新的完整数据,小学、中学、学院和大学的学生,史无前例地达到了26206756人;而教师和行政人员的总数也大约有882500人。如果我们在这个数据上再加上学生父母、教育委员会成员和扶持他们的纳税人,公民和学校之间直接或间接的普遍联系就立刻一目了然了。
还有另外一个可以展示增长的资源和对国家生命来说教育具有极其重要意义的指标,就是我们能投资教育的巨大款项。十二年前针对所有教育目的的全部开销大约是705781900美元,十年后就涨到了2144651000美元。就算我们考虑到因为世界大战改变经济状况造成了美元贬值,美国人民也清楚地展示了他们对教育的信心,以及他们打算使用国家财富培养出最高尚的男女公民的坚定决心。
虽然我相信教育家们有义务节俭地使用公众基金,但是很明显,最近教育方面费用的增长是非常明智的投资。很难想象如果我们仍然保持无知的话,还能在农产品、制造业生产或物质财富方面有其他任何增长。通过教育手段把国家资源用到发展国民智力上,这一直以来都极大地促进和增长了人民的生产力。
各种情况都表明,美国正从只考虑物质优势转向更重视知识的文化优势。文化优势由于自身的原因而被赋予越来越大的价值。人们不仅希望拥有能够理解经济、社会问题的智慧,同时也发现,除非在年轻的时候就通过培养对文学、历史和艺术的品味来赢得自我发展、自我表达的机会,多出来的空闲时间就不过是纯粹的浪费和放纵而已。
同时,教育也必须是公民权利的仆人。我们的教育机构一直以来都非常正确的是批判性探讨的主体。除非公民理解制度的本质,明白制度的起源,同时能正确评估制度本身的价值,否则他们就特别容易成为那些善于利用公民的偏见获取自身利益的自私的煽动者们的牺牲品。特别是在今天,我们更应该清楚地表明美国经历了革命,在革命之后把政府的权力直接、稳妥并且完整地交到了民众手中。所有民众希望的改变,所有他们可能遭受的各种不满,投票箱都将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和补救措施。民众被托付了全部的司法权和对政府各项职能的掌控。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制度在社会和经济改革方面受到攻击。除非学校教授可靠的经济学知识,选民和纳税人都将受到模糊的经济学理论的威胁,而这只会导致社会的不满情绪和公共灾难。除非普及关于基础经济科目的知识和相关信息,帮助民众培养经济主张,充分扶持公众舆论,否则国家很难选拔到能明智和稳妥地处理经济事务的爱国官员。每个人都必须认识到国家财富的唯一来源在于节约和勤勉,而公共财政的唯一供给来自于人民的辛劳。当然,永远都要传授爱国主义。国防是必需的,同时也是一项美德,但是光荣的和平更是人类正常和自然的状态,这才是探索人类关系时我们必须寻求的最主要目标
在培养公民的过程中还有另一个必须确保的要素,否则其他一切都将是徒劳。除非我们所有的学问如科学、文化和艺术都得到高尚人品的支持,都有荣耀、真理和正义的陪伴,否则这一切就将没有任何益处。除非我们的物质资源受到道德和精神资源的支挥,否则国家就没有任何进步的基础。受过训练的头脑确实能有很多建树,不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道德、天性和宗教信仰。除非我们坚持这些原则,否则美国公民就不可能完成他们肩上的使命。
在今天这种场合下谈到校舍的必需设施让我有点羞愧。我们现在有能力比以前更关注校舍的建设,学校不仅要便利宽敞、干净卫生,而且还应是优良的艺术品,让爱美的人得到享受。校舍本身就应让学者感受到理想的存在,还应是他们灵感的泉源。
但是每个学校的关键因素还是在于老师。教书育人是最崇高的职业之需要充分的准备和培训,还要有耐心和奉献精神以及强烈的责任心。这些锻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是在为当下而操劳,他们的工作是永恒的。我们都应感谢那些把毕生精力奉献给我国青少年教育的人,让学生们能够通过认识真理而得到自由,这份恩情我们永世难忘。教育者们的服务应得到充足的报酬,也应得到人们的感激和尊崇。
不光是这个国家的年轻人需要和寻求着受教育的机会,我们也有很大一部分成年人需要这方面的援助。上一次人口普查表明我们中间至少有1400万名国外出生的白人,他们绝大多数已经超过学龄,但是仍需要机会学习读英语和写英语这样他们才能更直接地接触到我们政治和社会生活的理想和标准。同样还有超过300万名出生在美国的文盲。当我们记起无知是最能滋生贫穷、恶习和罪行的源泉,人们就能很容易地认识到消除威胁的必要性。而这样的威胁不仅危害到社会福利,更是危及合众国的根本存在。如果政府没能完成这项职责,那么就反映出一个严重和不可原谅的过失。这样的情况不仅使国家陷于不利之境,同时也直接与我们所有关于人权的主张相矛盾。一个美国公民最主要的权利之一就是受教育。我们不光应该提供确保这项权利的机会,必要的话还应让教育成为义务。
正是基于这层关系我们现在更加关注农村地区和小村庄的学校,这些学校教授全国47%的孩童,但是比较严重的是每个授课日平均只有不到70%的学生到校上课,而管理他们的老师往往也没有受到正规培训,老师们的报酬也很低。即将修好的优质道路应该可以大规模地改善这些情况。像我上过的乡村学校那样只有一个房间的老旧校舍,应该让位于拥有结实的现代化建筑的新学校,还必须配备充足的师资力量,并享有与我们城市人口相当的最佳水准。虽然空旷的农村生活比起在拥挤的人行道和建筑中长大的人生有很多优势,但农村生活再也不必受到落后教学设施的拖累。只要得到充分利用和合理配置,能够提供给农村学校的资源是存在的。
鼓励和支持教育是各州特有的职能。各地区、镇区和县等政治单位在教育投资方面应不遗余力。虽然每个不同社区的财力和资源不尽相同,但富有城市和贫穷乡村的年轻人受教育的需求却是完全一样的,社会对他们的义务也应保持一致,因此应该依靠国家财政部弥补其中的不足。社会力量要充分行使对我国年轻人和社会自身建设的职责,国家也必须出力,制定标准,并进行有效的监督和管理。
国民政府长久以来都把教育当成一项值得关切和深思熟虑的事业来抓。虽然我们认识到教育并不是全国性的事务,而由各州自行负责,但是我们还是通过立法建立了教育局。为了更直接地支持教育,我们认为从各州募集资金纳入国家财政部,再重新分配到各州的做法是不明智的。更好的办法是让各州自行管理自己的纳税资源,允许其用自己的方式估算怎样资助自己的学校。很长段时间以来教育事业都受到极大的重视,它能体现典型的美国精神,所以国民政府一直都支持教育事业,用科学的方法调查教育所需,并为了教育的不断进步而提供信息和建议。国会面前摆着一份委员会的报告,建议建立教育救济部,由一位内阁官员主持。因为这样的建议秉持不干涉地方管理的原则,而只是努推崇教
正是以这样的方式我们的教育系统一直以来并将持续辅佐我们的国民生活。我们的国家正处在发展的过程当中,它的物质基础还不完整。我们已公布了国家制度,但这些制度还远远没有得到完全的采纳和应用。我们还没有达到“至善”。一项关于孩童生活的科学调查已经启动,但是还有待完成。还有大量的关于嫉妒、仇恨和猜忌的无知和误解存在,它们同时会带来恶习和犯罪。我们还没有完全自由,但是我们正在努力获得经济、社会、政治和精神上的自由。我们限制了移民的数量,为的是那些居住在此的人,无论他们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还是外来人口,都能继续享受我国的经济优势;为的是我们的生活水平不会下降;为的是美国会永远保持美国该有的模样。我们已就国家宪法提交了一项修正案,目的在于保护我国的孩子们不受到非法雇用童工的任何迫害同时让他们更有机会接受教育的启蒙。所有这些行动都是为了促进国民自由,也向实现华盛顿和林肯构想的未来迈进了一大步。
正是以这样的方式我们的教育系统一直以来并将持续辅佐我们的国民生活。我们的国家正处在发展的过程当中,它的物质基础还不完整。我们已公布了国家制度,但这些制度还远远没有得到完全的采纳和应用。我们还没有达到至善”。一项关于孩童生活的科学调查已经启动,但是还有待完成。还有大量的关于嫉妒、仇恨和猜忌的无知和误解存在,它们同时会带来恶习和犯罪。我们还没有完全自由,但是我们正在努力获得经济、社会、政治和精神上的自由。我们限制了移民的数量,为的是那些居住在此的人,无论他们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还是外来人口,都能继续享受我国的经济优势;为的是我们的生活水平不会下降;为的是美国会永远保持美国该有的模样。我们已就国家宪法提交了一项修正案,目的在于保护我国的孩子们不受到非法雇用童工的任何迫害,同时让他们更有机会接受教育的启蒙。所有这些行动都是为了促进国民自由,也向实现华盛顿和林肯构想的未来迈进了一大步。
教育事业正被赋予新的重要性。全国都重新认识到教育的迫切性和必要性,人们开始理解问题正得到解决,到处都涌现出迎合形势需要的新干劲。我们再也不会容忍无知造成的经济浪费和道德荒废。这样的觉醒是这个时代最重大的发展之一—表明我们的国民精神重振威望。让人宽心的是,这体现了国家正从战争的自然消耗中复苏的迹象,也证明我们正在迎接新生活,开始崭新的历程。因此我们更应该拿出前所未有的决心,听老师的话,无论他们是来自讲台、校舍还是讲道坛。邪恶的力量正在垮塌,真理的力量卷土重来,《独立宣言》将继续证明它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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